“姐姐，今日乃是妹妹生辰，姐姐可愿演奏一曲，给妹妹和诸位宾客助助兴？”苏婉薇做作的掩唇轻笑，眼底满是得意。

夜凌霄垂首看了一眼苏芷鸢，目光在她那通红的十指上停留了片刻，眉头微蹙。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再次升起一丝烦躁，以及隐隐的心疼。

“不必了，太丑。”敛神，夜凌霄眸中带着厌恶，语气冰冷。“让人反胃。”

周围的宾客对着苏芷鸢指指点点，她脸色一白，指尖的痛意越发明显，但这都比不得她心里的寒冷。

苏婉薇脸色微白，不死心的继续说道：“王爷此言差异，虽然您不喜欢我姐姐，但您不知道，她的琴弹的极佳，今日您就应了妾身吧。”

听见这话，夜凌霄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见状，苏婉薇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她看向苏芷鸢，“怎么？姐姐你不愿意，莫非是怕丢了王爷的脸面？”

苏婉薇边说边往苏芷鸢的方向走去，凑近她耳边说道：“姐姐，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王爷已经应允了，若是你不弹，之后会受到什么折磨，妹妹也保证不了呢。”

闻言，苏芷鸢猛然抬头，直直的看着苏婉薇半晌，她知道苏婉薇的意思是为了羞辱她。

而夜凌霄也自然不会拒绝心上人的意思。

这里没有人能帮她。

“好，我弹。”苏芷鸢闭了闭眼，说道。

“那妹妹就拭目以待咯。”苏婉薇轻笑，她转身看向夜凌霄，“王爷，我们坐那欣赏姐姐的琴声吧。”

夜凌霄没有说话，看向苏芷鸢的眼神很是冰冷。

而苏芷鸢也不介意，她对夜凌霄早已死心。

她缓缓坐到琴案旁，纤细但红肿的手指抚上了琴弦，每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痛，但苏芷鸢像是没知觉一样。

“姐姐，可要认真奏曲哦。”苏婉薇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在场的人都能听见，“若是弹奏错了，便是看不起在场的夫人，到时候，王爷会生气的。”

苏芷鸢的手指猛然一颤，顿时发出了一丝嗡鸣，极其刺耳。

不再看他人，苏芷鸢强制着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琴上，压住心中的怨气，开始弹奏。

琴声悠扬却带着一丝忧伤，仿佛在诉说着苏芷鸢的心声。

而不远处的夜凌霄，则是皱眉看了过来。

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这琴声很是耳熟，就像是记忆里在哪听过一样。

琴声一转，夜凌霄骤然站了起来，“放肆！”

这首曲子，明明是他母妃生前最爱弹奏的那曲，也是他母妃自创的，除了母妃无人知晓。

为何她会？

不对，不只是母妃。

夜凌霄的视线落在了苏婉薇身上，“婉薇，你教过她？”

苏婉薇闻言就知不妙，但她的反应极快，“或许是妾身之前在府里弹的时候，姐姐偷学了吧。”

夜凌霄点头，冷冷看向苏芷鸢。

这个女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苏芷鸢却没有在意他的态度，依旧拨动着琴弦。

直到一曲终了，她才抬起头。

而此时，整个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还沉浸在刚才听见的曲子里，久未回神。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女子打破了沉默，她连说了三个好。“好！好！好！”

紧接着，其他夫人也回过神来。

苏芷鸢缓缓起身，嘴角带着嘲讽的看向苏婉薇。

苏婉薇，这首曲子你又该作何解释？

就在此时，夜凌霄满是怒气的声音响起，“来人，把侧妃给本王压下去。”

“王爷，妾身知道您现在为妾身生气，但今日毕竟是妾身的生辰，不如您消消气，大不了让姐姐以酒赔罪好了。”

“王爷，不知我有何罪？”

苏芷鸢抬头，质问道。

“你偷学王妃的曲子，还如此理直气壮，真是恬不知耻。”夜凌霄冷冷说道。

“原来是偷学的王妃的曲子，怪不得呢。”

“本夫人差点被这个小偷骗了，当真是可恶。”

刚才还一脸敬佩看着她的夫人顿时倒戈，再次对着苏芷鸢指点了起来。

呵，偷学？

她也配？

苏芷鸢垂下眼帘，看向手指。

纤纤玉指上早已血肉模糊，强忍着细密的疼痛，她知道，这一局她又输了。

罢了，就算赢了又能如何？

“好了，别怪姐姐了，她也是想讨王爷欢心而已。”

苏婉薇娇笑道。

随后她走向苏芷鸢，递了一杯酒过去。

“好了，姐姐，妹妹也不怪你偷学曲子了，我们姐妹二人同给王爷和诸位敬杯酒吧。”

苏芷鸢不解她的意思，并没有接下来的打算。

苏婉薇见她迟疑，眸中闪过一丝狠毒，但也只有她能看见。

“姐姐这是不打算给妹妹面子？”苏婉薇语气委屈。

夜凌霄坐在一旁，并没有阻止她的意思。

苏芷鸢深吸了一口气，接过杯子后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水不断刺激着她的喉咙以及满是伤痕的身躯，仿佛置于火中般疼痛。

“好，豪爽！”

一个略显油腻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眸中满是醉意以及淡淡的情欲。

他的目光始终盯着苏芷鸢的脸。

“苏侍妾，本官也敬你一杯。”

苏芷鸢强忍着厌恶，正欲顺从饮下，就听见了夜凌霄的声音响起。

“够了。”夜凌霄语气冰冷。

随即夜凌霄的视线落在她那衣衫都遮不住的伤痕，以及血肉模糊的手指上，蹙眉说道：“给我退下。”

刚才还有些醉意的大臣见状，眼神清醒了不少。

虽然他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夜凌霄的命令。

而其他官员和夫人也很自觉，纷纷告退。

苏婉薇的指尖掐进了肉里，她没料到夜凌霄会为了苏芷鸢这个贱人出头，心中很是愤恨，却也只能强忍着。

“王爷......”

夜凌霄这才反应过来，但话已经说出口了，又怎么能收回。

“婉薇，本王只是不想让这个女人毁了你的生辰。”看着苏婉薇有些苍白的脸，他解释了句。

随后夜凌霄冷冷的看着苏芷鸢，“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下贱，勾引男人勾引到你妹妹的生辰宴上了，还在本王的府邸里，你可还记得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