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听到这个，连瑞庭松了一口气。

“姐夫您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个肖梁……”

凌寒川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和声音都十分平静，像是无意提起一般。

连瑞庭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凌寒川居然在这个时候问起了姐姐的前男友，明明结婚的时候都没问。

难道是说，这是一种考验？

他看了看桌子上的房产赠与协议，下定决心，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和盘托出。

连家回国之后，连向暖跟着父亲参加了一场学术讨论会，在那里遇见肖梁。

肖梁一见钟情，对连向暖展开了猛烈的追求，送花送礼物送首饰。

最后终于在一场精心制造的浪漫表白中，连向暖答应了。

“再后来，姐姐跟你结婚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凌寒川微微皱起眉头，平静无波的眼眸里带了几分阴沉。

连瑞庭的叙述里显然缺失了很多环节，或许是他真的不知道，又或许，是连向暖在刻意隐瞒。

凌寒川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指尖习惯性地敲击着桌面。

连瑞庭有点紧张起来，生怕这个姐夫反悔。

在一片平静无波的暗流涌动中，凌寒川重新拿起了文件翻看，随口说了一句。

“你们可以走了。”

连家母子才如释重负，拿着房产赠与协议离开了。

凌寒川没有心思看文件，他一把甩在桌面上，低眸沉思。

……

翌日。

连向暖早早的就到了公司，她听说凌氏集团派来对接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今天就会来，她一定要让整个团队留下好印象。

可是过了约定的时间，对方还是没有来。

团队里的人忍不住窃窃私语，各种猜测都有。

连向暖让自己镇定下来，一面安抚团队里的人员，一边继续完善自己的方案。

终于，在迟了半个小时之后，对接人姗姗来迟。

眼见对方来了，连向暖摆出一个职业的笑容，礼貌地迎上去。

“你好，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

话说到一半，不由得停了下来。

沈若薇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人，她突然觉得，被安排的这项工作似乎也挺有意思。

“你们的方案呢？拿出来我看看。”

连向暖深吸口气，立刻调整了状态，非常专业的给沈若薇介绍了一下目前暂定的计划。

沈若薇显然听得心不在焉，等介绍结束之后，她站起身：“这个方案恐怕不行，你们重新做。”

团队里的所有人都有些诧异，全都下意识的看向连向暖。

这份策划，他们真的非常尽心尽力。

见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为难的神色，沈若薇平静的开口。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女上司出来打圆场。

“当然没有，我们会重新再准备一版方案的。”

说着，她非常客气地送走了沈若薇。

团队里的每个人都显得垂头丧气，连向暖沉默的坐在那里，眸色渐渐深邃。

沈若微为难她一个人也就罢了，但是公司里面这么多勤勤恳恳做事的人，不能白受牵连。

她不由得心里一沉，看来明天要去找沈若薇了。

见连向暖回到家还在加班，唐心有些愤愤不平。

“公司也太过分了吧，你都已经提离职了，还给你安排这么多的工作。”

连向暖笑了笑没说话，公司对她也算是有知遇之恩，在离开之前能多做一点就做一点吧。

……

第二天一大早。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是来说好话的？”

连向暖看了看时间，没想到今天沈若薇居然提前到了。

“沈小姐，宣传方案是凌氏集团和我们公司的公事，每个人都期待这件事情能够圆满完成，希望沈小姐不要带太多的私人恩怨。”

沈若薇倒没有急着开口，她的手指有意无意的把玩着头发。

“我当然明白，我也是从因公，才否决了你们的方案。”

显然沈若薇是有备而来。

连向暖目光淡淡的望着她，看不出情绪。

“那我们谈谈公事，沈小姐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方案？”

“我今天来的太早，还没有吃东西，大脑好像不太能运转的起来。”沈若薇露出遗憾的神情。

“我去买早餐，请问沈小姐需要什么？”连向暖拿出了专业的态度。

“两片全麦面包和一杯咖啡，谢谢。”

沈若薇笑着道谢，但连向暖能感受到她的笑意没有到达眼底。

沉默片刻，连向暖去了离凌氏不远的咖啡馆。

买好了沈若薇需要的东西，正准备往出来走，突然感觉眼前一花，一股反胃感涌上，身体也不由得踉跄起来。

手一松——

啪的一声，刚买的咖啡摔在地上。

连向暖感觉眼前越来越黑，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在要跌倒的刹那，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

接着就靠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是很安心的味道。

连向暖忽然自嘲的笑了一下，结婚一年，平时都没能靠近过凌寒川，提了离婚，反而能这样依偎在他怀里。

稍微休息了一下，觉得好了一点，连向暖起开并道谢。

“你真的不去医院？”

凌寒川手里端着刚买的咖啡，眉头微微皱起。

算算时间，她的生理期应该已经过了，为什么身体还是这么虚弱？

“谢谢你，我真的不用……呕！”

一股强烈的反胃感涌上，连向暖赶紧捂着嘴。

凌寒川锐利的目光扫过来，带上了几分疑惑，更多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连向暖不由得紧张起来，心就要跳出了嗓子眼。

“你……”

凌寒川悠哉悠哉的开口，声音当中带上了几分迟疑，同时也有几分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