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睁开眼睛，他的脑袋有些沉，眼睛发酸喉咙也很干。他的视线很模糊，想撑起身体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

尤其是下半身。

他的腿似乎分不开了...

腿...顾昭的手向下摸去，与指尖相接触的却是滑腻的鳞片。

怎么会。顾昭强迫自己清醒，他挣扎着坐起来，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

什么？！顾昭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他的腿竟然变成了鱼尾！

“喝点水。”旁边有人递过来杯子，杯子里的水温度适中。

顾昭下意识的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温水他才意识到这个人看见了自己的鱼尾，而且他并不是很惊讶。

“你...”顾昭眼神复杂的看着封绎，他虽然一时也无法接受自己变了种族，但是他更怕封绎联系科学院把他送去切片研究。

“别担心，我不会把你卖了的。”似乎察觉出顾昭而担心，封绎说。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顾昭双手握着杯子，他想蜷缩起身体，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你原本就是人鱼，只是现在成年了人鱼的体征显现出来而已。”封绎说的很淡定，仿佛这只是感冒发烧一类的小事情，“只是你似乎不知道。”

“我是人类。”顾昭闷闷的说，“我是人类。”

“人鱼也没什么不好，等以后你就知道了，这个社会上跟你情况差不多的大有人在，而且你们的社会福利也很好。”封绎看着顾昭湛蓝的鱼尾说。

不习惯封绎的眼神，顾昭又拉过被子盖住腿，他回想着封绎说的话问道：“你也是人鱼吗？”

“不是。”封绎摇摇头否认，“不过我认识几条人鱼。”他继续说道。

“是吗...”顾昭低着头看着水杯。

“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你他们应该会很开心。”封绎干巴巴地说，他一向不会安慰人，这么跟顾昭说也只是因为他人鱼的身份。

“我怎样才能变回人？”并不在意这个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人鱼，也并不想认识他们，顾昭问，他的声音很低如同呢喃。

“变回人？”封绎皱起眉，他直觉顾昭口中的变回人和他理解的不一样。

“我怎样不会再有鱼尾巴。”顾昭继续说。

“不可能的。”封绎说，一句话断绝了顾昭的所有后路。

“可是...”顾昭的手微微松开杯子抓住被子，“我以后就要一直这样了吗？”

他的眼中满是惶恐，他没有办法想象别人知道他其实是一条人鱼之后的反应，他们也许会害怕他，会疏远他，甚至会...

“我说了，你不是这个社会上唯一存在的人鱼。”封绎走道顾昭身边按住他的肩膀，强迫他听自己说话，“还有许多人和你一样以半人类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上。”

“而且你的尾巴，只要在水里待一段时间就会消失变成双腿。”封绎低头，他的眼睛看着顾昭的。

人鱼形态显露之后顾昭的眼睛也变成了蓝色，封绎看着那如同海洋一般深邃的眼睛，轻声说：“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