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哪去了，姐，**你比我狠心多了！”

秦文斌捂着额头苦笑。

“前市长落马的时候，跳楼自杀，这事谁不知道，全国人民都知道好不好？”

秦文斌不紧不慢抽完手里的烟。

“姐，他能被抓，说明啥？”

“说明他上边的人不想帮他了，只想把事情按在他那个高度上。”

张雅到底是聪明人，秦文斌不禁暗叹。

“所以，姐，我想告诉你的是，没有你我也能解决刘哲...愿意拉上你，只是因为对你有好感，你好好考虑。”

“诶！文斌。”

张雅还想挽留秦文斌，可一抬头，秦文斌也已然走出了门。

回到家后，秦文斌没有刻意等张雅的消息。

倒头就睡到第二天早上。

果然张雅同意了。

但令他惊喜的是，张雅还补了一条消息。

【昨天很遗憾，等此间事了，有个下乡考察一直没处理，我想让你和我一起。】

上班路上，

秦文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再没人跟他发消息催促他。

至于刘哲...

秦文斌已经想好了，秉持着没来找，就当没发生，来问就要死没有，能拖一天是一天，必须得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自己没有得到，刘哲才可能漏出破绽。

正想着。

微信语音的**打断了他的思绪。

来电人——教育局，政策法规科科长，黄国辉。

一看到这个名字，秦文斌就火大。

当即就给他挂了。

放在之前，秦文斌是万万不敢的。

现在不一样，有了说‘不’的资格，他才懒得鸟这个人。

教育局规模不大，人数也不多。

但干的活，确实最复杂的。

地方性的教育规定，起草，拟定，人员升降，等等都需要考虑。

要是再接收到一些个民间投诉和举报，

那更是忙的手忙脚乱。

黄国辉是出名的脾气差，他的暴脾气不是来自工作的效率。

而是来自秦文斌。

早在之前，秦文斌入职办公室的时候，同一批有四个人进了复试。

其中包括了黄国辉的侄子。

他侄子第一名，并且还打过招呼，该花的都花了。

结果却是秦文斌进了。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黄国辉就打心眼里瞧不起秦文斌。

但实际上，秦文斌也没花钱，也没托关系。

能进去，纯是运气。

因为张雅不喜欢黄国辉的侄子在她身边，许是不想有人监视她？

具体的原因就不知道了，秦文斌只知道黄国辉这个狗，今天又要找他麻烦了。

秦文斌挂电话后，黄国辉一个接一个打了过来。

实在烦躁的秦文斌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小秦！你什么意思？知不知道我找你，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局长对接，耽误了你担得起责任吗？一天到晚，心思不在工作上！太荒唐了你！”

秦文斌皱眉。

看了一眼车上的时间，七点二十。

更烦了。

“领导，这离上班时间差远了，你叫我也没用啊，张局都没来，急啥。”

“还没到上班时间，就不需要提前准备了？入职一年多了，怎么还是这个思想觉悟？就你这样的工作态度，我很质疑你能否胜任现在的岗位！赶紧过来！把新拟定的文件送到张局手上。”

秦文斌叹了口气。

有时候他也很不清楚，

为什么明明都在一个楼里，这些个紧急文件，就非他去送不可。

就像现在这样……黄国辉提前去了，单位没人，他不送上去，非得打电话叫人过去送。

说到底，还是想找麻烦。

秦文斌也懒得再争论，应付了一番，便赶往局里。

教育局停车场。

秦文斌刚下车，一辆比亚迪宋停在了自己的车旁边。

这是张雅的车，在局里，张雅其实是有自己的专属停车位的。

她一直停在离大门最近的地方。

从来也没有不长眼的去抢她的车位。

可今天，张雅却主动得停在自己旁边，张雅下了车，热情得跟秦文斌打招呼。

可脸上的憔悴，还是依旧明显。

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哭了一夜，眼睛都是肿的。

“小秦！早啊。”

“张局。”

秦文斌迎了几步，随后自顾自走着。

张雅两三步小跑跟上秦文斌，并伸手递出一杯咖啡。

二人就这样上了楼。

二楼，黄国辉揉了揉眼睛，本来想着看看秦文斌有没有迟到，找个理由在今天的早会上点点他。

可结果，看到张局与秦文斌如此亲切，甚至还有些谄媚的意味。

“不是，什么情况...张局吗？”

黄国辉挠头，楞在原地。

转眼，就碰上了一起上楼的秦文斌和张雅。

秦文斌走在前边，端着咖啡。

张雅在他身后，右手挎着皮包，端着豆浆和一小袋包子，左手提着电脑包以及一些水果。

见到这一幕，黄国辉怒上心头。

“小秦！啧！你看你，怎么也不帮张局拿一下……去去去，赶紧吧我桌子上文件拿上来。”

黄国辉迎上张雅，伸手接过张雅手中的包和水果。

张雅也十分自然得松开手。

“哦，好的黄科长。”

秦文斌转身要走。

可一只娇嫩的手掌拍在了他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

“马上开早会了，老黄，辛苦你一下。”

秦文斌不动声色，礼貌点头。

黄国辉愣了一瞬，随后开口道。

“呃，好的张局，对了，新的考评政策已经...”

还没说完，张雅却塞了个包子进嘴里，含含糊糊得打断了黄国辉。

“你先忙。”

说罢，张雅便跟着秦文斌回了办公室。

黄国辉楞在原地，

他虽然发懵，但还不至于听不懂这句话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让他回避，消失。

“这个秦文斌...”

后边半句，黄国辉憋在心里骂道：从头到尾没看我一眼，你牛个啥，别让我找到你把柄！

正骂着，

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道里。

“刘干事，早啊！”

“啊，老黄啊，张局在不在？”

刘哲抬头看了一眼。

“嘿嘿那不，和小秦刚过去，哟！你这头咋搞的？”

“摔的。”

刘哲脚步不停，从他身旁擦肩而过，同样也没有正眼看他。

“秦文斌……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