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形清瘦，却不显羸弱，纤细的背上一抹淤青若隐若现。

听闻我的脚步声，柳韵书动作一滞，随即一声惊呼，我便被推搡出了内室。

我怔在原地，少顷，柳韵书方才推门而出，主动打破了沉默：「无妨。」

清冷的言语唤回了我的理智，回过神来，我的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秦洛川！你方才都做了些什么？！

「啊？哦哦，那便好，那便好。我，我进来是想问问，你，你安好我、我便放心了……」

不知为何，心中猛然生出惶恐，我一时竟不敢与她对视。

「今日之事，多，多谢你……」

柳韵书：「不必。」

我悄然抬眼看她一眼。

表面看来她似乎无甚大碍，但方才我分明瞧见了她背上的淤青。

还有那若有若无的苦涩药膏味道。

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她方才将我推开时，鼻间萦绕的淡雅幽香。

气息交缠，如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人围拢。

我抿了抿唇。

「柳韵书，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

柳韵书恰好行至我身侧，闻言一顿：「不必如何？」

我低头，深吸口气。

「先前为你祖母付清药钱，于我而言实属无足轻重，你不必如此偿还人情。」

少女时柳韵书，除她自身，一无所有。

若非如此，她也无须这般相报——去帮一个自己最是厌恶的人。

柳韵书良久无言，久到我开始怀疑是否说错了话，她才再次开口。

语气淡漠疏离。

「你想得太多了。」她道，「我知晓自己在做什么，不需任何人来指教。」

我心下有些慌乱，还有些莫名的闷郁。

不知是因为她这话，抑或她言语中的生疏。

——这段时日一同温习的次数多了，她已许久未用这般语气与我说话。

我怎地忘了这位才女是我绝对不能招惹的！

担心她的伤还需调养一段时日，而如今距离科举只剩一月有余，我咬咬牙，道：

「那你好生调养，这最后一段时日的晚课，便不必来了。」

柳韵书微顿片刻，转身离去。

「知道了。」

「不是吧川哥？她都为你做到这般地步了，你居然说你二人并无私情？」

林阳一脸震惊，旁边几个小厮也七嘴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