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视线从已然开车离开的楚霆烨身上移开，沈越转移话题，“对了，你刚说你的死是人为？”

“嗯，不过我没证据。”

刚才，陈菀大概把自己重生的前因后果说了。

这其中，就包括她怀疑自己的死是人为的。

“所以……你现在是要我帮你？”

沈越问。

“有问题？”

“当然……”故意的，沈越顿了一下，才道：“没问题。”

“谢谢。”

陈菀松了口气。

“跟我还客气什么。”

故意的，沈越没以哥哥自称。

“对了菀菀……”

“嗯？”

陈菀一瞬不瞬看着沈越。

沈越没说话，而是将手机推到了陈菀面前。

“什么东西？”

陈菀疑惑拿起手机。

当看清手机屏幕那张照片，陈菀的身子突的一僵。

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南城和秦瑶。

照片里，秦瑶和陆南城穿着同款初中校服。

这是少年时候的陆南城，陈菀没有见过的陆南城。

一张两张，陈菀继续翻下去。

手机相册里全是两人的合影。

有两人初中的合影、高中的合影、大学的合影。

甚至，相册里还有两人小学时候的合影。

每一张照片里，秦瑶都亲昵挽着陆南城的手臂，笑容灿烂。

“你……什么意思？”

太震惊，陈菀拿手机的手都在发抖。

之前，陈菀还以为，陆南城和秦瑶是在她死后才在一起的。

现在看来，两人早在一起了。

甚至，在和她交往期间，陆南城还脚踏两条船，而她却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秦瑶之前打过一个孩子。”

“孩子？”

“嗯。”

“陆……陆南城的？”

太害怕，陈菀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

沈越没说话，而是将相册翻到了最后。

“我们的宝宝没了，你会怪我吗？”

“不会，孩子没了可以再怀，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我……”

“听话，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

然而，陈菀却是再看不下去。

陆南城没否认秦瑶的话。

秦瑶真的打过一个孩子，她和陆南城的孩子。

交往七年，陆南城从没碰过她。

她还以为，陆南城多珍惜她，多守身如玉。

感情他早成二手货了，还孩子都有过了。

呵。

陈菀能接受她死后陆南城爱上别人。

可独独接受不了，陆南城脚踏两条船。

更接受不了，陆南城竟然早和别人有过孩子了。

以前，陈菀只觉得秦瑶可笑。

明知道陆南城和她的关系，还三翻四次和陆南城暧昧不清。

现在看来，可笑的是她。

别人早暗结珠胎了，只有她傻傻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手机？”

手机是粉色的，很明显不是沈越的风格。

“你邮箱找到的。”

“我邮箱？”

重生前，陈菀是医生。

每天，除去和陆南城约会的时间，陈菀都泡在医院里。

家，陈菀都很少回去，邮箱更是几乎没怎么看过。

所以这手机，陈菀自然是没收到。

“对，不过寄件人是匿名的。”

“对了菀菀，秦瑶前段时间做了心脏移植手术。”

“然后？”

秦瑶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个陈菀知道。

只是，沈越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个。

“你出事后，心脏是空的。”

“空的？”

手指微颤，陈菀想到某种可能，“你的意思是，秦瑶的心脏是我的？”

“对，我去晚了，陆南城提前让摘了。”

说到这，沈越目露愧疚。

陈菀是他妹妹，他却最后连她的尸体都没能保护好。

陆南城。

他竟然……竟然让人把她心脏摘了，连个完整的尸体都不给她。

还说多爱她。

呵。

“菀菀，你没事吧。”

“菀菀……”

沈越后面又说了什么，陈菀是一句再听不进去。

七年啊。

她和陆南城在一起整整七年了，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大学毕业。

他们在一起整整七年了。

现在沈越却告诉她，陆南城一直脚踏两条船就算了，还和秦瑶有过一个孩子。

这还不止，在她死后，陆南城还让人把她心脏摘了给秦瑶。

脑子嗡嗡的响，陈菀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别墅。

心里难受，陈菀只能借着酒精麻痹自己。

一瓶两瓶，冰箱里的酒几乎被陈菀喝光了。

别墅的灯没开，客厅里黑压压的。

借着月光，楚霆烨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地的空酒瓶，还有蜷缩在角落里的陈菀。

对陈菀没兴趣，抬脚，楚霆烨往楼上走。

“想听故事吗？”

黑暗中，陈菀的声音突然响起。

楚霆烨脚步未停。

“我明天就搬出去。”

在楚霆烨的脚跨到第一个台阶的时候，陈菀再度开口。

楚霆烨还是没搭理她。

“我失恋了。”想起陆南城或许压根从来没爱过她，陈菀纠正：“也不对，准确来说，是我单恋失败了。”

单恋失败？

也是，一直以来，顾夏都在单恋他。

今天，他们离婚了。

她可不就是单恋失败吗。

不过，这跟他没关系。

还有，她不是有新欢了？

又或者，白天的时候，她知道他也在医院，故意找了个男人想气他？

幼稚！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我现在心情真的很差，所以，能陪我喝一杯？”

再度开口的时候，陈菀声音里染上一丝哀求。

“不可以？”

“砰！”

书房门合上，楚霆烨彻底从陈菀的视野消失。

“呵，还真是，狗都嫌弃。”

陈菀自嘲笑笑，仰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还真是，有够绝情的。”

安静的书房内，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什么时候来的。”

楚霆烨头都没抬一下。

“刚到。”把玩着手里的佛珠，男子歪靠在办公桌上戏谑开口：“人家都这么低声下气求你了，真不下去？”

“我看起来很闲？”

楚霆烨反问，手里签名动作没停。

“算了，你还真是一如既往扫兴！”

楚霆烨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觉得没劲，男子索性拉开椅子在楚霆烨对面坐了下来。

“我也懒得跟你扯了，直接说正事吧。”

“正事？”

挑眉，楚霆烨抬眼看向来人，面上的表情像是在说，就你还有正事？

“你那什么表情，我这次来是真有正事，我们可能搞错人了。”

“搞错人？”

楚霆烨高大的身形微僵，握住笔的手下意识收紧，像在紧张。

“对，柳小姐可能不是陈菀。”

“所以？”

楚霆烨握笔的指再次收紧了几分。

“我们的实验可能失败了，陈小姐……真的死了。”

“哐当~”

楚霆烨的指一松，手中钢笔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