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祯虽还是个十二岁的少年,但他终日习武,力气并不轻,姜闻羽还未回过神,猝不及防挨下了这一拳。
他连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再抬眸时,眸光如寒潭般冷寂。
但宋祯没有丝毫畏惧地直视着他,胸口因满腔怒火而起伏着:“姜闻羽,你究竟对我阿姐做了什么,她为何会饮毒自杀?!”
“你把阿姐还给我!”
姜闻羽下颌隐隐作痛,可看去的双眼仍像淬了毒:“臣也想知道,皇上昨夜见到长公主,又同她说了些什么?”
话落,宋祯紧凝着眉,却再说不出半个字,他昨夜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了宋君瑶,甚至还逼得她下跪恳求。
这样的话,他怎么说的出来?
宋祯的心狠狠抽痛起来,如青天霹雳砸在头顶,眼神中只剩下空洞与苍白,阿姐那么疼他,怎么会独留下他一个人?
她怎么会死?!
宋祯一阵失神,僵硬地转过身看向床榻宋君瑶身上还穿着昨夜进宫与他相见时的那件雪白襦裙,面容姣好平静得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可那襦裙上染着的暗红血迹,分明在昭告着她的离去。
一瞬间,宋祯浑身的力气好似被抽光,整个人直接伏倒在榻前,嗓音哽咽颤抖。
“阿姐……”
明明他还想要和她道歉的,可是不过半天,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没了阿姐,以后他该怎么办?从此,再无人会在天寒时叮嘱他添衣,无人会将他拥在怀中,安慰他说:“我们阿祯是这世间最好的少年了,将来一定会成为人人敬仰的皇帝。”
更无人再会用那样温柔的语调,唤他一句“阿祯”!
“阿姐——!”
“我是阿祯啊……阿姐,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我?!”
“是我错了,阿姐,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可不论宋祯如何喊、如何哀求,榻上的那人仍无半点声息,就连眼睫都不曾颤动半分!
宋祯去拉宋君瑶的手,却被她掌心里的冰冷给冻到,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但他并没松开,而是拉着抵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像是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可终究还是徒劳……寂静的殿中久久地回绕着宋祯悲怆的声音。
那泣声嘶哑得好似被刀子刮过喉咙,撕扯出血肉,狼藉不堪。
不知过去多久,宋祯才渐渐停止了哽咽,他缓缓地站起身,眼眶还是通红的,可眼底却好似结了层冰霜。
望着几步之远外的姜闻羽,宋祯语气寡淡而凉薄:“长公主宋君瑶,薨于大楚四年正月十七,举国守孝三月,以先帝嫡女之礼厚葬于皇陵。”
闻言,姜闻羽眸光一冷,“你要把她带走?”
宋祯淡淡抬眼:“她是大楚最尊贵的长公主,自然要葬在皇陵。”
姜闻羽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能带走她。”
“明媒正娶?”
宋祯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摄政王怕不是忘了,三年前我阿姐嫁给你时,整个摄政王府连一条红幔都找不出!”
“而且阿姐在昨夜已经向我求了她与你的和离圣旨,如今你与她——”
“再毫无瓜葛!”
手机阅读X
手机扫码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