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因果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之前觉得柳墨白不是个好东西，可这会儿我觉得我自己真特么不是个东西！

柳墨白脾气够好了，这要换成我，把我害那么惨的罪魁祸首，找到他以后，我绝对弄死他！

惊觉自己的想法，我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现在我就是那个该死的罪魁祸首！

我立马就不敢委屈了，对着老姑奶，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老姑奶，我愿意供奉柳墨白，愿意帮他积攒功德。”

“等我说完，再做决定。”

老姑奶道，“悠悠，现在这条小黑蛇是三爷苦修十年才重塑的法身。有法身的仙家才有立堂口的资格，没有法身视为鬼怪，鬼怪是没资格做堂口掌堂大教主的。可现在你看，小黑蛇被你们伤成这样，三爷的这具新法身怕也活不长了。”

我低下头，不敢吭声。

十年前弄死人家一次，十年后弄死人家第二次。柳墨白现在还没动手杀我，他真的是脾气够好了。

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去弥补他。对他提出的要求，我但凡有一点的犹豫，我自己都会觉得自己不是个人！

老姑奶对我说，虽然伤害柳三爷，我不是故意而为，但他的一切不幸毕竟全因我而起。

因果报应，现在柳三爷找上我，就是主动来了结这段因果的。这次我如果没有处理好和柳三爷的关系，那这件事种下的因，将来必定会化恶果报应到我或者我家里人身上。

说到这，老姑奶叹了口气，神色闪过一瞬的复杂不忍。

“悠悠，这些是你欠下的债，现在你必须承担起责任，否则你身边亲朋好友都会受你牵连，被你所害。你现在要供奉三爷，并且是要求你把自己献祭给三爷的那种供奉。”

我心猛地一跳，“献祭？”

让我当祭品，这不会是要我的命的意思吧？

似是猜到我想歪了，老姑奶给我解释，“别瞎想，我所说的献祭是你要嫁给柳三爷，从此当柳三爷的妻，伺候柳三爷，让柳三爷吸你的阳气。

人类的阳气是好东西，对异类是大补之物。有你阳气的供养，这条小黑蛇就不会死。小黑蛇活着，柳三爷就有法身，你的堂口也就能立得起来。”

简单理解就是，我既要当柳墨白的妻子，又要当他的出马弟子。

当他的妻子是为了保他性命，当他的出马弟子是为了帮他修行。

一个人两种身份。柳墨白找上我的时候，他打的应该就是这个主意。毕竟一见面，他就哄骗我与他签订了婚契！

我在回想与柳墨白签订的婚契。

老姑奶见我不说话，她似是误以为我不愿意，抓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劝我，“悠悠，我知道让你接受与三爷亲近，这很困难。但你要知道这就是你的命，是你闯下的祸事。你想想你的父母亲人，你要是不同意，他们都会有危险。”

我惊了下。

意思是如果我不能让柳墨白满意，柳墨白不仅会报复我，他还会报复我爸妈是吗？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寒意从我的后脊椎腾起。

这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我父母都会被牵扯其中！

我张开嘴，刚要说话，这时老姑奶又道，“悠悠，三爷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他长得帅，并且仙家痴情，一生只认一位恋人，这是人类男人绝不敢做出的保证。他实力强大，能护你平安，他比人类男人强太多太多了。他只有一个缺点而已，你只要接受了这一个缺点，你跟三爷在一起会幸福快乐的。”

柳墨白唯一的缺点，他不是个人！

“老姑奶，”我道，“我……”

“不要说拒绝的话，”老姑奶打断我，提醒我道，“三爷在这里，你胡说八道是会惹三爷生气的。三爷只是要你嫁给他，他没有报复你，就已经是宽宏大量了，你要知足。悠悠，你一定要考虑好再做决定。”

“老姑奶，我……”

“想清楚了再说话！”老姑奶再次打断我。

她抓着我的手用力，枯瘦的手指把我抓的生疼。

我能感觉到老姑奶的紧张，她是生怕我拒绝出嫁，把柳墨白给惹急了，招来杀身之祸。

我心中升起暖意，对着老姑奶道，“老姑奶，我已经是柳三爷的妻子了，我和他签订了婚契，以后我会尽妻子和弟马的职责。”

嫁给柳墨白非我所愿，今天之前，我只想着除掉他。但现在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我会承担起责任，努力了结这场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