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一道暴怒声，姜娆缓缓转身，盈盈一笑。

“牡丹姐姐，你想多了，我并不是在这里等世子，而是在等你。”

“你等我做什么，打你吗？”

她刚刚想怼牡丹一句，却感受到附近多了一个人，她立刻改变主意，往后倒去。

“牡丹姐姐，我已经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我真的只是帮世子殿下跑了一下腿，并没有多余的心思，我也不敢有别的心思。”

“世子冷傲无双，盖压云城，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长安城不知道多少名门贵女喜欢他，排着队想要嫁给他，岂是我们这种身份低微的人可以染指的？”

姜娆故意在“我们”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牡丹果然中招了，怒气冲冲地朝她扑过来。

“你居然敢说我配不上世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实话告诉你吧，夫人派我来伺候世子，就是默认我是他的女人，等他宠幸了我，我一定让世子将你发卖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世子面前卖骚。”

“牡丹，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人长得丑，想得倒是挺美的。”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牡丹僵硬地转过身，就对上了卫珩那双冰冷的眼睛。

她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住了。

“世，世子，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家，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何时轮到你一个丫鬟置喙了？”

卫珩的声音并不高，却给人无穷的威慑力，牡丹险些紧张地说不出来话了。

“奴，奴婢并非有意要，要干涉世子，只是想替世子分忧。”

“知行院的掌事丫鬟是海棠，就算要替我分忧，也应该是她，而不是你。”

“你最好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即便你背后有母亲撑腰，也逃不过发落的结果。”

牡丹身子一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卫珩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见他离开了，牡丹的表情瞬间就变得凶神恶煞起来了，眼睛要是可以杀人的话，姜娆这会儿已经死了不下一百次了。

姜娆精心设局，想要攀附卫珩，借此敲打震慑一下牡丹，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卫珩离开。

她咬了咬牙，心下一狠，不管不顾地冲到卫珩面前，伸手拦住他。

“世子双眉深锁，神情烦躁，眼睛充血，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奴婢斗胆，愿为世子分忧。”

卫珩俯身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间笑了。

下颌被人重重地捏住，姜娆被迫抬头，就对上了卫珩那双宛若夜空的眼睛，黑曜石般的眼睛周围散落了一些星光，明明应该有一些光明和温暖，可姜娆看着却通体发寒。

贝齿咬破嘴唇，尝到血液的滋味，她这才冷静了下来。

她所有的小动作都清晰地印在卫珩的眸中，若说他刚才只想捏死这个小丫鬟，那现在，他是真的对这个小丫鬟产生了一些兴趣。

很少有人敢这么直视他的眼睛，而且还是这么长时间，这个小丫鬟确实有两把刷子。

有能力的人，他都愿意给两分薄面，说不定就有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