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怎么样？”陆瑜瑾声音里带着笑，不算明显，莫汐芊也没听出来。

“情况不容乐观。”她道，能把一个软件经营到这种程度，也实在没谁了，“你是不是从来不会对外说这个软件是你旗下的东西？”

这数据拿出去，丢人呐！

这边的大总裁黑了脸，“文件你已经签了，如果这个软件不容乐观，我会再重新设计一个。”

人来了，就不能让她的一身技艺没有用武之地。

“设计新软件先不用急，明天我想见见这个软件的负责人，顺便需要你陪我去奢侈品店逛一圈。”

“逛街？”陆瑜瑾皱着眉，这个女人这么闲，还有空让他陪着逛街？

莫汐芊没打算解释太多，“到了你就知道了，明天下午记得把时间空出来，需要你亲自陪同一趟。”

行吧，陆大总裁妥协。

挂了电话，小助理拿着文件进门，“陆总，明天跟杜总的见面是穿西装还是穿休闲装？”

“明天我有其他事，把见面推迟。”他合上手边的文件，漆黑的瞳孔满是不容置疑。

“可是杜总提前半个月才跟您约上了时间，临时变卦是不是不太好？”

陆瑜瑾抬头看了小王一眼，沉声道：“我的决定需要别人来质疑？”

男人的眸子里都是拒人的寒冰，被他叫小王的助理立马低头恭敬道：“不用，我会跟杜总解释清楚，请陆总放心。”

出了办公室，小助理好像看见自己老总脸上浮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

陆瑜瑾握着之前调查的资料，上面印着莫汐芊的照片，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把一个几乎没有用户的软件推上巅峰。

……

挂了电话，莫汐芊趴在桌子上，下载了这个评分少得可怜的软件。

她看了一眼软件评论，上面是清一色的谩骂，要么说鉴定内容不准确，要么说价格太贵，甚至还有的说自己的包被调换了。

果然，她钱还是要少了，拯救这么一个软件，实在是个巨大的挑战啊。

不过，越有难度的东西越能激起她的胜负欲，不就是口碑不好，不就是用户量太少，不就是被所有人吐槽，只要她能把这个软件救回来，那她整个人的实力就都有了肯定。

她要做行业的翘楚，也要把自己手里的软件变成行业的翘楚。

这时，小奶包敲门进来，把薄荷冰激凌递给莫汐芊。

手边的电话恰在此时响了起来。

看着熟悉的号码，她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把手机交给小奶包，说：“你说是我儿子，跟他说不要再打过来了。”

她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为什么顾北还是不放过她，在国外的这五年，她没他照样能活出自己的色彩，照样把莫瞳瞳跟自己照料的很好，为什么他要再次动摇自己的心志。

她受够了迎合别人的哈巴狗日子，爱一个人，没必要这么卑微。

接过手机，小奶包也认出了这个号码，鼓着嘴道：“母上大人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再纠缠你。”

他支棱着小短腿跑到门外，还专门把门带上，害怕自己妈咪听见声音。

自家妈咪好像很讨厌这个叫顾北的，也是，五年时间连个电话都没有，再深的爱也该磨平了。

那自己的爸比还是很有希望的。

接了电话，他用萌萌的小奶音问：“你是谁？”

电话那头微微停顿了一下，“这不是莫汐芊的电话吗？”

“大叔，我母上大人正跟我爸比在一起，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小奶包眼里闪着狡黠，他要让顾北知难而退。

那头又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你是陆瑜瑾的儿子？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刚认识吗？”怎么孩子都能说话了？

这头的小奶包很喜欢他大吃一惊的语气，沉声道：“母上大人的很多事情大叔都不知道，她也没想过告诉你，难道你还不知道自己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

小奶包语气坚定，“大叔纠缠妈咪不是因为你喜欢她，而是因为她现在有名有钱，对你有利，妈咪在国外的那五年你没有打过一个电话，现在有什么资格再纠缠她！”

被一个小娃娃这么说，顾北的面子十分挂不住。

“你让莫汐芊跟我说话！”

“大叔，你就一点都不愧疚吗？”小奶包生气了，整个脸鼓鼓的像个河豚。

愧疚吗？顾北也问自己。

“你别想用当年的感情让妈咪心软，我知道你是怀着其他目的接近妈咪，我会一直盯着你，希望你好自为之。”小奶包气势汹汹挂断电话。

这个顾北从一开始就是利用妈咪的好意，这次纠缠也是因为自家妈咪可以给他带来巨大的利益，所以，他不会让这样的人再靠近妈咪。

想着，小小的脑袋叹了口气，爸比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他们一家三口什么时候才能团聚啊。

把电话送回给莫汐芊，小大人又把自己锁在屋里，他腿上放着笔记本，肉乎乎的食指熟练的在键盘上翻飞。

“查顾北的动向，尤其要关注他最近接触的人。”

“收到，大哥。”

……

陆氏大厦坐落在市中心，从最顶层的落地窗看，正好能看见路面华贵的夜景，色彩纷呈，五光十色，一辆一辆车接踵而至，都是急着归家的人。

陆瑜瑾摇着高脚杯，红色的液体泛着诡异又魅惑的光。

他总是这样，喜欢一个人站在最高点俯视众生，浑身的王者之气在落寞之时才更能凸显出来，他就这样站在窗边，宛若一幅静态画，美轮美奂却又孤独至极。

办公室的门响起来，一位老者拄着拐杖走进来，还没开口先咳了两声。

陆瑜瑾没有回头，眼睛依然注视着楼下的夜景。

“听说，你要把灵儿给撤下来！”老者有些生气，虽然早就知道陆瑜瑾为人孤傲，连自己父亲都不放在眼里。

男人抿了一口红酒，“她能力不足，撤下来也是必然，公司没必要养一个闲人。”

老者穿着一身中山服，五官都因为他这句话愤怒的皱在一起，他是狄灵儿的父亲，也是陆家的至交，如果陆瑜瑾没有退婚，他还是他的老丈人。